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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课还是停课?|
在夏日度假黄金期的六月,欧盟决定大范围重开内部边境。流行病学家们担心待假期结束,新发感染数可能会像三月汉堡滑雪季后一样,又将有所上升。六月初,以色列的学校刚复课一个月就出了问题:超级传播者可能是名教师,约200所学校关闭,500多名师生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约2.6万师生居家隔离,仅耶路撒冷一所中学就出现了150多例。
相似的场景也出现在了德国。在北威州的居特斯洛县,学校复课不久,滕尼斯肉联厂就出现大量新冠病例,超过650名新发感染者登记。由于很多滕尼斯员工都有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为打断传播链,官方于六月中旬宣布中小学、幼儿园和日托班一律关闭。在明斯特市,当检测出五名学生和两位老师新冠病毒呈阳性后,学校全体师生都接受了检测。在乌珀塔尔市,皮特街小学才刚开放一天就有一个孩子确诊,以至所有学生均需隔离。萨安州首府马格德堡检测出几十例新冠病例后,11所学校被强制停课14天。
由于一次新疫情的爆发,自6月16日,中国首都北京再次宣布中小学各年级一律停止到校上课。可见,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若想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似乎不太可能。
六月中旬,汉堡中小学主管提斯·拉贝邀请其他州的九位同事参加视频会议,其中有感染疾病专家、病毒学家和青年医生。专家们一致认为,孩子的感染风险比成年人更低,危险性更小。但拉贝仍谨慎地表示,一旦感染数增加,学生们就应暂时重回线上课堂。
同时段召开的德国文化部长会议则希望取消在校期间必须保持的1.5米安全距离。来自教育和科学工会的伊尔卡·霍夫曼骂道,这样的计划“无法实现,脱离现实”。来自教育协会的乌多·贝克曼表示,每家超市都在限制顾客数量,收银员也隔在有机玻璃后,而待在更狭小空间里的中小学生却无需保持距离,这简直就是在胡闹!科学家们还担心秋天可能出现第二波感染高峰,最坏的情况是季节性流感和新冠肺炎同时流行。没有人知道,当秋天很多学生擤着鼻涕、不断咳嗽着进入课堂时将会发生什么。那时我们该做些什么?是所有人都去检测?还是让所有人回家?
研究者们建议学校各班之间尽可能隔离教学。这样,一旦出现感染病例,只需将病例所在的班级隔离起来,而不是整所学校。
| 教师的困境 |
在雅各布就读的中学里,老师看起来并没有作好线上教学的准备。雅各布45岁的单亲妈妈萨维尔斯贝格发现,有的老师热情满满地批改学生的线上作业,给出教学反馈,有的则懒得与学生互动。雅各布的英语老师会上传自己的教学视频,一位副科老师却只发了一页课件,还有一位老师甚至完全没有互动。“这样的老师该如何给学生打分?靠掷骰子吗?”萨维尔斯贝格说。
虽然很多父母在此期间成为孩子的代课老师,但他们根本没有教学计划,也不懂教学内容。萨维尔斯贝格是名律师,疫情期间,为了下午能早早下班去辅导孩子功课,她每天早七点就开始工作,但她的调休假只够用到六月末,如果那之后孩子们还是无法正常上课,就会很麻烦。
德国还有教师荒的问题。以目前的老师数量,要将班级规模减半,或是一分为三以减小感染风险,就只能减少课程量。此外,12.4%的德国教师是60岁以上的老人,属于高风险人群。他们能胜任新冠时代的教学工作吗?
在萊普州,一名62岁的教师抱怨道,在教室上课会让他被迫承受感染风险。学校要求他在25平米的教室中为家境贫寒的学生补课,因为这些孩子的家里既无法联网,也没有父母可以代课。很多州都担心会出现年老或有基础疾病的教师不愿到教室上课的情况。有数据显示,德国有8个州的教师缺勤率都在10%以上,其中巴符州甚至达到了20%。在汉堡,高达30%的教师因不愿承受感染风险而不到校上课。“这很难解释。”拉贝说,“很多职业都是要和人直接接触的,比如医生或护理人员,但他们的缺勤率却没有老师这么高。”
此外,一些老师缺乏改变教学方式的意愿。比如,柏林人瓦勒斯卡·荣格读三年级的女儿阿丽莎去学校取教学资料时,她的老师宁愿通过往信封里塞纸条的方式交流,也不愿发封电邮。荣格和其他几位家长写信给学校,认为孩子们作业太少,没人监管。最后,他们一起找了个师范专业的大学生,每天为他们的孩子线上教学5小时。“每月支出220欧元,”荣格说,“但很值得,很多事情都因此容易了不少。”
根据一项针对1000位父母的调查,新冠疫情期间,虽然大部分教师都布置了作业,但只有1/4的老师愿意以视频会议的形式上课,超过一半的受访者表示有老师不批改作业。50岁的罗伯特·普勒茨20年来一直在慕尼黑一所中学教数学和物理,他对这样的现象并不感到惊讶。政府虽为学校云空间和设备投入了很多资金,却一直让老师们独自面对线上教学内容的难题。“我们在办公室讨论数字化时,仍有些老师认为电脑是邪恶的。”普勒茨说,“每位老师都各行其是,有些会在YouTube上寻找教学资料,但网上资料泛滥成灾,有些根本不适合。”
| 学习退步 |
学习是个复杂的过程,目的是让信息根植于脑部,可以随时调出,这对学生和教师都要求甚高。大脑每秒要接收无数信息,如果学生无区别地对所有信息进行加工,其大脑很快就会被数据垃圾淹没直至瘫痪,这时就需要老师为学生的大脑能更有效地加工信息提供支持。美国一项研究表明,在为期两个半月的暑假期间,由于没有老师的帮助,学生的认知能力明显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