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喀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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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9时许,据宾馆服务员解释,此时正是喀纳斯的清晨。
  火红的太阳悬挂在浩瀚似海的蓝天上,和煦的阳光一往情深地倾泻在山水草木上。起床后,我穿着春秋衫也抵挡不住清晨的寒意,幸亏招待所每个房间里都备有棉大衣,确保旅客行动如常。冷热适度的太阳好像对我们特别关爱,给我们送来融融暖意。
  喀纳斯东道主热情好客,为我们安排了极其丰盛的早餐,有奶茶、奶酪、手抓羊肉、大盘鸡及拌面等极具地方特色的早餐,顿时令人垂涎三尺,食欲大开。早餐后即登车从酒店出发向一道湾接待站进发。
  极目远眺,连绵不断的群山披着青衣绿袍,似威武雄壮的卫士警惕地护卫着古老的民族、护卫着美丽的庄园。苍劲的树木与如茵的草地比邻相间,很有规则。原始森林里的五针松、云杉、冷杉、红松等成了精的老树达数百种之多,幽深而茂密。树木的苍翠、草场的葱绿堪称天下第一,无与伦比。这里气温比较特殊,最低温度为-45℃,最高可达35℃,年温差竟达80℃以上。到了夏季,却是“早穿棉袄午穿纱,怀抱火盆吃西瓜”。太阳在这里绝对超负荷工作,早晨5时即冉冉升起,晚上10时30分到11时才落山下班,日照竟超过16个小时,绝无仅有。特定的气候条件为自然界植物的生存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
  山坡上、山脚下,偶见三三两两的蒙古包,三五成群的马牛羊悠闲地在草地上低头觅食,即使我们进入其领地,它们仍然旁若无人地穿行在公路两侧,照常活动,那悠然自得、处变不惊的憨态好不让人羡慕!据管委会接待处雷主任介绍,所有这一切都源于自然,没有丝毫人工雕饰痕迹。偌大的喀纳斯静谧得如同无声的世界,这里的人们居住在清一色的木屋里,门不上锁,更无城市里比比皆是的防盗门、防盗窗。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浮华,原始状态朴实无华。在图瓦村走访居住户期间,几乎没有住户养狗、养猫。完全一幅世外桃源、和睦相处的盛世景象!
  喀纳斯风光旖旎,举世无双,潜藏深山大川数百年,时代进入21世纪方显出冰山一角。我们猜测,它的姗姗来迟,更证实那玉皇大帝将天堂里私家花园藏到了人间,交由图瓦人、哈萨克人维护管理再恰当不过了。
  试想,玉皇大帝是否后悔过,当年如将弼马温孙行者安排到这里来养马,秀色可餐,那孙行者绝没有心思去大闹天宫了!
  喀纳斯的山山水水皆显得无比神奇,一草一木皆是鲜活的神灵,脉脉含情,有着超越人类一切的巨大力量,护佑着自然界的一切,当然包括大地的主人。难怪图瓦人每年春节、敖巴节、邹鲁节等三大节日中,有一个极其隆重的节日———敖巴节。每年的这个节日来临,图瓦人都将沐浴更衣,以极其隆重的仪式,倾其所有,虔诚地举行祭天、祭山、祭湖、祭树、祭火、祭鱼,以及祭祀大自然的各路神灵们,希冀诸路神仙忠诚地保佑各家各户安康幸福,六畜兴旺、五谷丰登!
  我们乘坐的中巴车驶过一道山脊便进入到群山环抱之中,眼睛为之一亮,简直进入了电影、电视剧的外景拍摄场地,浑然天成的山水画渐渐地将我们融入其中。群山相连且排成远近高低的队列,虽不规则,但吸人眼球。山坡上森林与草地交相辉映,古老的森林与葱绿的草原交替间隔,显得有张有弛,彰显了历史与现实的交织。蔚蓝的天空是鸟儿们的天堂,苍鹰、布谷鸟、喜鹊等悠闲地在空中翱翔,时而攀高,时而滑翔,时而拍向草地捕食地鼠,时而拍向河面捕食鱼儿,吓得传说中喀纳斯湖的“湖怪”决不敢抛头露面。澄碧清澈的湖面上没有一丝漂浮物,平滑如镜的河面望不见一只渔船,湖的四周及河流两岸望不见一个垂钓的人,鱼儿们及众多的水生动物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碧绿的草原是马牛羊的家园,成日成夜游荡在草原上甚至能夜不归宿,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吃着“冬虫夏草”,喝着甘甜可口的“矿泉水”。
  车子沿着黑色路面的省道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山道上或高或低,转来弯去,不知转了多少弯,转到了与喀纳斯河并行的山路上。喀纳斯河流与我们相向而行,泛着细碎的白色浪花欢快地流淌着,时急时缓,对我们的到来十分欢迎,不停地发出“哗哗”的笑声,到了落差较大处还会发出“轰隆隆”的掌声。喀纳斯湖被当地人称为“变色湖”,发源于阿尔泰山峰最大冰川中心,论湖的面积不到江苏省洪泽湖的五十分之一,而湖水实际容量竟相当于两个洪泽湖。与喀纳斯河交汇的额尔齐斯河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
  一望无际的草原,属于马牛羊的世界,漫山遍野散步在草原上,时不时在道路两侧来回穿越,显得非常自在。包括那庞然大物的骆驼也享受着马牛羊的待遇。偶尔碰到布谷鸟般的鸟儿成双成对地在公路上悠闲地散步,汽车司机不愿充当法海去拆散它们,便偃旗息鼓,一声不吭。鸟儿极为聪慧、极有礼貌,当发现自己挡了车子的道,会拍拍翅膀缓缓撤离。
  喀纳斯的人民与大自然水乳交融,唇齿相依。
  来到喀纳斯方知道,在我国已知的56个民族之外还存在一个鲜为人知的民族———图瓦族,关于其前世今生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一种解释,图瓦人祖先于500年前从西伯利亚迁来,与现在图瓦共和国同属一个民族;又一种解释,从蒙古迁来,是蒙古族一个古老的分支;再一种解释,俄罗斯学者阐述图瓦人是印第安人的祖先等等,暂无定论。由于图瓦人长期生活在喀纳斯这片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鲜为人知,充满神秘色彩,故而又被当地人称为“林中百姓”。由于对该民族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政府暂将其归类为蒙古族,在国内仅有不到3000人,主要分布在喀纳斯村、禾木村、白哈巴村。
  图瓦人从远古走来,洁身自好,与世隔绝,自给自足,自娱自乐。他们基本居住在山地之间的盆地和河谷中,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他们居住在原木搭建的木屋中。图瓦人智慧勤劳,心灵手巧,他们从原始森林中采伐出原木,将原木横着交叉打隼叠起围成高约2米的四方形墙体,屋面呈人字形,屋顶尖尖坡度较陡,木与木之间搭接处采用藓苔草衬垫,使落成后的木屋密不透风。木屋形状恰似电视中播放的欧式建筑情调。目前,在政府扶持下,80%以上的图瓦人基本定居,结束了那种追水逐草的游牧生活。每户的家前屋后都设置了1米多高的木栅栏,以便马牛羊晚间归宿,可见,他们仍擅长饲养牲畜,基本不从事农业种植。此外,仍有极少部分图瓦人还生活在蒙古包中,仍然过着较为宽松的游牧生活,条件已得到大大改善。
  图瓦人有着自己独特的音乐。喀纳斯管委会为我们安排了一次有意义的活动———采访图瓦人。那日我们有幸来到图瓦人家做客。图瓦人的古道热肠使笔者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图瓦人讲究卫生和文明的程度,更令笔者赞叹不已。当我们走到他们的木屋门前,惊讶不已,手足无措,欲罢不能。木屋内金碧辉煌,一尘不染,二十多平方米的木屋简直就是一间精美工艺品的陈列室。墙壁四周挂着手工刺绣的壁毯、帐幔,还有已经风干的牛羊肉及兽皮,手工制作的马皮雪橇等,这就是图瓦人家庭必备的贮藏室。此外,还有手工缝制的蒙古袍服,蓝色的、红色的,这是他们的珍藏品,遇有重大节日、重要活动方才着装,载歌载舞。图瓦人待客至诚,大有受宠若惊之感。客厅里有低矮的座柜,座柜前摆放着高一点的柜子,上面果盘里放满了奶酪、酸奶、奶酒、奶茶、奶疙瘩等手工制作的特色糕点。早已耳闻图瓦人待客至诚,果然名不虚传。每当客人登门,哪怕是素不相识的客人,他们总是亮出家中最珍贵的食物,招待来客,唯恐招待不周怠慢客人。
  最使我们耳目一新的是图瓦人那新奇的乐器,此户兄弟4人是村里出名的图瓦人独特乐器的演奏者,其中除1人击鼓敲锣外,其余3人各持乐器,如马头琴、三弦、呼麦、楚吾儿等,那激越悠扬的音波却似天籁之音,自然流畅,振聋发聩!尤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吹奏的“楚吾儿”,外形酷似竖笛,中下部有三个孔,吹出的声音浑厚深沉,哀婉凄楚,如泣如诉。据演奏者介绍:这是蒙古族的传统乐器,即为汉代的胡笳。现仅有个别人会演奏,已经陷入后继无人的状况,再不采取抢救措施将要失传。8岁女孩儿的骑马舞,富有稚气的歌喉,娴熟优美的舞姿,将我们一下子拉回到四十多年前的舞台。
  图瓦人非常喜好喝酒,从其喝酒的风范亦能显示出先人后己的高尚情操。图瓦人家家都会酿酒,奶酒飘香,尤其是到了酷冷的冬天,酒成了生活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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