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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好友竹玛邀请我们,去参观她家正在修建的新居。藏民建新居是非常讲究的,需要先请喇嘛选择地址和住宅的朝向,然后各家各户都会来帮忙挑土背石,以示庆贺。随后,拿上政府批准的采伐证,到山里砍大树回来做主梁,接着请木雕师傅雕刻精美的花纹。新居的修建是个浩大工程,需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耗费三至五年才可完成。新居建起来后,当年不能粉彩油漆,要请喇嘛来念佛经,把彩色谷粒撒到各个房间,隔了年才可以装饰。整个小中甸的藏居都是四四方方、砖木混合的结构,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藏族民居内部装饰却很考究,雕梁画栋、金银器皿、手工地毯一应俱全,美轮美奂。
寺院依山而建,华美庄严的主殿设于山顶。顺着陡峭的石梯上行,也许是高原空气稀薄的缘故,我的速度稍快就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而一群披着绛红色袈裟的僧人却显得步伐轻快。我仔细观察,发现他们用的是“Z”字的行走方式,照学后攀登,果然轻快了不少。登顶后,扎仓、吉康两大主寺赫然在目,巨幅的万字布帘、镀金的铜瓦、殿宇屋角的兽吻飞檐,精致而庄重,更加显出寺庙的非凡气派。扎仓,藏语意为僧院,是僧众学习经典、研修教义的地方。我们进入这里,大殿里几百个小喇嘛正念着经,声调高低起伏,节奏时快时慢,听着他们的念经声,我感觉自己内心沉静安宁。
顺着大殿侧面的楼梯来到楼顶,松赞林寺的全貌一览无遗,常年积雪的石卡雪山与松赞林寺的金顶遥遥相望,远处高大白墙的藏房、宽阔的牧场与风中飘摇的经幡,这些都让我想起了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绘的那个美丽的香巴拉。离开之际,我看见松赞林寺门口磕长头的妇女们正排着长队,开始虔诚地跪拜,她们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经文,触额、触口、触胸,每一次伏地和起身都力求做到完美。她们用身体丈量大地,相信这一路的跪拜可以消除过往的业,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救赎。 从松赞林寺出来一路向西,我们去拜访了位于德钦县奔子栏乡书松村的东竹林寺。这座寺庙在海拔3000米的山峰之巅,曾是康藏的十三林大寺之一,如今依旧香火旺盛,有诸多朝觐者不远万里,跋山涉水为它而来。寺院高大的外墙下,不论男女老少都有节奏地绕着白墙移动。我正望着她们虔诚的身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我们之间并无言语交流,但却仿佛读懂了彼此。寺院的角落坐满了当地的村民,他们微笑着交谈,从朴素的衣着上可见他们并不富裕,但眼睛却清澈明亮,脸上时刻洋溢着笑容,令人动容。
3云海里的梅里雪山“一妻多夫制”的各几村
推开门只见夜空中一轮圆月,照得四周亮如白昼,村庄在夜色中尤为安谧静美。月色下一株老梨树正在开花,花朵从树枝蔓延至树梢,如雪满枝头。
告别东竹林寺,驶离主路,碎石子路面引导我们进入原始森林的边界,翻过一个陡坡,我们就望见了梅里雪山。梅里雪山是北南走向的庞大雪山群,北段称梅里雪山,中段称太子雪山,南段称碧罗雪山,主峰卡瓦博格峰海拔6740米。在信奉佛教的藏民心中,梅里雪山是神山,每年有成千上万人赶来,围绕着神山绕匝礼拜,匍匐攀登,而这就是“转经”的由来。